血緣上的父親

打從我有記憶開始，我那所謂的「爸爸」總是失業、酗酒，我的童年總得忍受不時被大聲辱罵、總是看到媽媽定期被拳腳相向，偶爾因傷送醫，甚至還曾經露宿街頭被警察發現。幸好，媽媽總是竭盡所能地保護著我。對我而言，「爸爸」只是個手不離酒瓶，沒幾天清醒，一年對不上兩句話的恐怖同居人。所幸地是，在我上國小之前，媽媽就偷偷趁我爸不在家帶著我北上了，後來打監護權官司時也是媽媽理所當然地勝出，因此在小二時我就立刻改了母姓，不但改姓，名也一起改了。

到現在還記不清他完整的五官，因為從沒正視他。不敢看因為太害怕了。

聽說，「爸爸」變本加厲，甚至還以媽媽的名義借錢賭博還開了一間電動玩具店，並和外遇對象遠走高飛。果不其然，他跑路了。

單親媽媽

沒錯，我媽成了單親媽媽。應該是說，他從頭到尾都是單親媽媽，就算他們還在一起我爸也不曾顧過我，真不敢想像她是如何做兩份工作把我帶大的，真的好偉大。國小三年級時，警察來我們家把媽媽帶走了，我哭得要死，覺得世界快崩塌了，錯的人又不是媽媽，她沒做錯事為何要被關?法律為什麼這麼奇怪?

原來是因為開電動玩具店時，媽媽不但給了父親所有的錢還當了他的保證人，警察找不到跑路的父親，只好來抓當時的保證人。我瞬間連監護人都沒有了，只好急急忙忙地搬過去跟阿姨與姨丈同住。

在法律與倫理之間

曾經一度還很擔心他會不會有天突然跑來叫我扶養他，不過上網做了一些research發現自己不用擔心。原則上，《民法》中規定子女是否需要扶養父母，就看父母能否維持生活。只有當父母的生活陷入困頓時，子女才有扶養義務，須依法支付扶養費。

「在法律上，的確有空間爭取免除扶養義務的。」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，我會聘請律師保護自己。

結語

圖為我的姨丈的姪子

古人說：「天下無不是的父母。」

但事實真是如此嗎？曾經有被面試官詢問到為什麼沒有填父親的欄位，我提起「爸爸」時，總是以麻木不帶感情的語調去解釋我們家裡的情況。或許，是因為這樣的人不能被稱為父親吧。